雞蛋花木瓜三兄弟

並肩成長的雞蛋花與木瓜:我們一起努力吧
這張照片裡,兩邊是雞蛋花,中間是木瓜。並肩站在一起,是人意也是天意。

人意的部分,的確是自己缺乏規劃,或者該說,缺乏自信。在網路購買種苗時,貪心的想種這個想種那個,粗略地查了各種植物的特性,喜歡的、又看起來可以種的,就進入購買清單。同時,又矛盾的覺得不一定種得起來,所以為了失敗後不用再付一次運費,同一種類的樹苗,都購買兩株以上,於是第一批進駐園子的植物,包括:雞蛋花2株、茉莉3株、百香果紅皮2株、桑椹2株、樹蘭2株香椿2株含笑花2株、七里香3株,其他夜丁香、紅花玉芙蓉、迷你玫瑰、紫嬌花,是預備做美化點綴用,各1株。

後院園子有土的部分,大約2X3公尺,外加一條夾在兩棟房子之間不到一公尺寬,五、六公尺長的走道,前院可以栽種的地大約1公尺寬、1.5公尺長,早就種了四棵樹,原意是要清空重種,後來捨不得,全都留了下來。於是送來的植物,除了迷你玫瑰塞進前庭,其餘都擠在後院。

本來腦中的規劃,走道也要種植的,看著野草長的半腿高,應該可以種吧。誰知道,我低估了野草無處不生的生命力,在我掀開前房客鋪的塑膠地墊後,鋤頭一下,就知道此路不通,接近後院一側有一塊地方被鋪了水泥,而走道靠牆的一側全鋪碎石。把碎石撿起來不就得了?但我很快就發現,挑起表面的石頭,下面還是石頭,有些地方小鋤頭完全敲不下去,推測可能是水泥塊,不知道之前的建商、房客是怎麼對待這塊土地的。

如此一來,種植的面積縮水了,可是植物們都來了,不種不行,再說,這些植栽我都沒種過,失敗機率很大,萬一掛了,就有空間了吧。

於是,植株們一個挨著一個,加上,原本種的地瓜葉、紅鳳菜,還有一些捨不得砍的野草花,一時之間,真是挺熱鬧的。而種不下的,就用搬家後空下來的花盆,忙了兩三天,總算讓植物們就定位,但心裡隱隱覺得不妙,因為掘土時發現土裡不但有石頭、有磚塊、有瓷磚,還有一些奇怪的垃圾,像是襪子、衣架、衣服、打火機、牙線棒、雞或豬骨頭。要不是還有發現蚯蚓,我十分懷疑這土地能不能種出東西來。

到底這土地是肥是貧?我一時還搞不清楚,因為近門邊的構樹長得挺好;牆角邊一棵L型竄出的加拿大蓬也長到我半身高,莖大約有十元硬幣般粗;金午時花亦十分強壯,開滿黃花;走道上的瑪瑙珠,葉子雖然被蟲咬得很醜,但花開得繁榮;走道牆邊還有一棵經母親辨識為枸杞的小灌木,伸長著枝條。房子空了約半年,表示半年來無人照料,這些植物還能存活得那麼好,土壤應該是有貢獻的吧。

後來我才曉得,這些都是強勢物種,也就是生命力極強,且耐乾旱貧瘠,相較之下,我購買的花果樹,都是嬌生慣養,所以初期長得不好,似乎也可預料。

不過,他們都活下來了。植物究竟與人還是不同,就算是在種苗場專人照護下長大,來到我這塊野地,竟也很快地適應了。花最長時間的大概就是含笑花,過了三四個月才看到他有了進步,長出新葉。

於是,第一批購入的種苗,一棵都沒有少的,長在這園子裡,我只好趕緊做堆肥,給他們添養料,聽天命也要盡人事。
不知是誰播下的種,木瓜苗長出來了。

回到照片故事,兩邊的雞蛋花是我種的,距離近了一點,因為還得擠下許多的同梯姐妹兄弟,木瓜則是老天爺種的,究竟是混進堆肥裡的種子、還是鄰居的木瓜被鳥啄後掉下來的種子,亦或是吃完水果愛亂丟種子的先生無意間播下的種?已經不可考了,既來之則安之,我原本是想要等她大一點再移植,但是長到三十公分高時,網路搜尋到木瓜不耐移植,母親也說,長得這麼近,怕根糾纏在一起,牽一髮動全身,我禁不起三棵全掛的風險,於是三棵全留。

「會不會搶養分,三棵都長不好呢?」我問從小跟著阿公務農,現在種菜種到能分送親友還吃不完的母親。

「那你就多施點肥給他們分嘍。」母親一派輕鬆的說。務實的母親,對我要種雞蛋花這種不能吃的東西感到不以為然,聽到木瓜長出來,她主張一定要留,我想,換作是她,一定是除雞蛋花以養木瓜吧。

就這樣,雞蛋花木瓜三兄弟桃園三結義,希望他們能共生共榮,兩個讓我賞花,一個給我吃果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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